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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郭赟
萨特对人的理解:人是无限的自由,所以有无限的责任,人们认为自己不自由的想法是虚假的意识在作祟。 在萨特的《存在与虚无》一书中,“虚无”是指人与人的意识。 如果萨特的说法成立,那对中国的行为艺术来说一定是悲剧。 长期以来被现代艺术所推崇的行为艺术之所以成立,靠的是其表现文案和体制的强烈对抗性,靠的是对自由向往的表现。 如果自由本身像萨特想象的那样自由自在地存在着,那么,这看起来就像很美的行为艺术,就像末路的狂花一样高歌,但最后却令人悲伤。 有趣的是,根据萨特的话,如果人类自身是无限的自由,艺术本身也会是无限的自由吧。 但是,萨特的话与具有“特色”的社会环境的现代中国并不矛盾,萨特把“责任”和自由联系在一起。 这个责任包含着约定俗成的道德意识。 那么,不管两者的因果关系如何,在现代中国,假自由之名随意的行为艺术在道德上是否合理? 越来越“叛教”的行为艺术之路在哪里?
一、疯狂的行为:艺术有道德限度吗?
在末世“”即将来临的时候,重温道德问题就像一派胡言,特别是在“礼崩乐坏”的现代,把艺术和道德摆在一起显得更奇怪。 但是,艺术挑战道德的前提肯定不是单向的毁灭,而是解构性的重建。 “道德高于美学”①否则一切行为和艺术都将虚妄。 那么,在现代中国,使挑战人们固有道德观成为可能的行为艺术,在与道德的博弈中,处于怎样的状况呢? 艺术家以艺术的名义跨越道德界限的时候,有底部的界限吗?
阳春3月,北京风沙乱舞,20日,宋庄现代艺术馆以“敏感地带”为主题的行为艺术群体活动,根据景地再次刺激了大家的神经。 这次活动以宋庄野生“盲流”艺术家为中心,其中黄香的“黄香立正敬礼”行为因其充满政治隐喻和战斗精神的表现而备受赞誉,成力“艺术销售比”当众性交行为成为群众讨伐声音的焦点。 这两种行为其实是中国行为艺术20多年来快速发展过程中困惑和争论的缩影,行为艺术的价值和道德问题也因此再次被摆在桌面上。
没有信仰的现代中国,其实不太忌讳。 行为艺术之所以成为当局的禁忌,在于意识形态上鲜明的挑衅性对抗和反叛。 这实际上消除了原有的崇高和伟大,对艺术价值的评价也常常以这种对抗和反叛的力量为首要参照。 在这种情况下,艺术容易虚妄。 作为艺术的异类,行为艺术从一开始就以不合作的方式出现。 因此,行为艺术越疯狂、越背叛,就越容易成为铭刻在艺术史上的经典。 既不是经典例子,也不是经典反例。 但是,疯狂之后,往往容易被质疑,在质疑之下,几乎是脆弱的。 这就是艺术的价值和道德的冲突。 在现代艺术飞速发展的前沿城市,即使行为艺术在中国一直处于禁忌状态,基于体育赛事中的“裸奔”几乎已经成为“类时尚”文化,而且各类奇怪的“非主流文化”横行,单纯的“裸体” 行为艺术涉及道德问题的不仅仅是“裸体”和“性”。
中国古语习性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但是,在行为艺术中,越是“己所不欲”,越应该“施于人”,只有这样,才能向人低头饮用,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1989年,由于中国美术馆“现代艺术展”的炸弹恐吓,美术馆被迫闭馆两天。 不能简单地定义是对展览会不满的不道德恶作剧还是艺术家的“行为艺术”。 ②实际上,在中国行为艺术的发端,就是从这种恶作剧的行为开始的。 在当时“现代艺术展”上备受瞩目的进行行为艺术的艺术家们,现在已经很有名了。 这模仿了更多的机会主义者,此后,行为艺术越来越破格泛滥。 或者说,正是这样的恶之花,最终带来了今天的恶果。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对于死者,中国历来在道德上要求“入土为安”,但即使是在战乱中喜欢头戴腰的野蛮时代,如果知道尸体可以堂堂正正成为文艺作品的材料,也是惊人的。 在中国现代艺术界,使用者的尸体创作艺术作品,曾经盛行。 其中最受道德争议的典型例子莫过于被人指出的“恋尸癖”朱鹮。 偏激地说,朱鹮虽说是艺术家,但它是艺术家中的“地狱使者”——这么说也只是美化了朱鹮在公众中的形象,实际上用“臭名远扬”、“十恶不赦”来表现朱鹮在艺术圈和公众中的名声也为过。 朱鹮给中国的行为艺术造成了“罪恶充斥”的消极形象。 朱鹮从1998年开始以人类的尸体为材料创作各种各样的作品,所有的作品都最大限度地挑战现有的道德观,尽量挑战观众的耐心。 纵观朱鹮的作品,很多都是行为装置和观念作品,比如用人的尸体脑浆做的罐头“所有知识学的基础”,朱鹮用照相机拍摄作品制作的全过程,并在展览会上播放。 该作品于1998年完成,采用5具脑标本,切片搅拌后,用福尔马林浸泡罐子,在玻璃瓶罐上用标签标注产地、生产日期、贮藏方法等产品要素和“脑浆”文字,瓶盖上标注脑制品、“断食”文字。 这些罐装大脑于1999年在上海一个叫做“超市”的展览会上销售,每瓶98元。 1999年北京的“后感性”展览会上,展示了用朱鹮和成人尸体的手臂制作的装置作品“口袋神学”,以及“食人”和“牺牲”这可怕行为作品的照片。
在北京芍药居公寓地下室举办的“后感性——异形与妄想”展览,整体上是“礼崩乐坏、道德败坏”的展览,令人目瞪口呆、悲惨不堪的“堕落道德”作品集中展示在这个展览会上,朱棣、孙原、孙原。 这个展览会上有。 尽管朱鹮“吃死婴”的“吃人”行为以照片的形式展示,但仍在道德争论中引起巨大的反响。 鲁迅说,中国确实是“吃人的历史”,在中国历史上,由于各种饥荒、战乱、暴政等原因,也有吃人的现象,但至少在崇尚木礼教的时代,朱法的行为不再仅仅是冒犯公众的愤怒。 bbc在播放这部作品之前,反对史无前例的视觉刺激的形式和强度,声明公开介绍朱晓的艺术只有对艺术自由的尊重。
“牺牲”引起的争论是在空之前的。 或者说,朱鹮的这部作品确实充满了深刻反思生命的“死亡美学”的含义,但创造生命的克隆羊多利已经如此之大,如此之多,引发了如此广泛的争论,更不用说破坏了生命的朱鹮了。 在《牺牲》这部作品的完成和展示过程中,还夹杂着卖淫、堕胎、破坏尸体等女性主义、人道主义、人权主义范畴的各种各样的关系。 在“牺牲”这一行为中,朱鹮让妓女怀上自己的孩子,4个月后堕胎,最后把堕落的死胎给了狗。 4个月大的胎儿已经整形,已经长大了,所以狗不能插嘴,朱鹮用刀子切了胎儿,让狗方便吃。 场景的血腥和残忍,不容忽视。 朱鹮最终被告上法庭,侮辱遗体的理由是当时震惊中国的“朱鹮侮辱尸体事件”。
另一人因“侮辱尸体”被起诉的,是同样参加“后感性”展的肖邦。 相对于朱,肖邦的作品( ruan )不能算是行为艺术。 这部作品也用于死婴的头部,将头部与其他动物的器官缝合,塑造了半人半鸟的新物种形象。 这部作品于1999年参加威尼斯双年展,被瑞士收藏家乌里希克购买。 2005年在瑞士伯尔尼美术馆展出时,该馆29岁的瑞士法语区视听事务局负责人雷德马顿( adrien riedmatten )起诉伯尔尼美术馆,指责组织方展示的作品安静,阻碍了死者的亡灵。 雷德默顿说:“我认为有理由对这部作品的道德规范提出质疑。” 诉讼要求艺术家埋葬被借用的胎儿,诉讼直接指向艺术家、博物馆和作品所有者希克。 8月9日,由于组织方面无法应对起诉带来的进一步麻烦,美术馆馆长费舍尔宣布将撤掉这部有争议的作品。
孙原和彭禹夫妇也参加了“后感性”展览会,但相对来说,他们的作品充满了诗意的黑暗。 在“后感性”展上,还展示了几件以遗体为材料的作品。 其中“连体婴”、“人油”、“追逐灵魂”被称为“唯美的半恐怖”装置。 在《人油》中,彭禹作呈清纯状,漠然地用皮管往放在膝盖上的死婴嘴里输入“人油”。 在《追逐灵魂》中,在高温的聚光灯下放置着狗的尸体,用凸镜聚焦在狗的尸体头部,随着时间的推移,狗的头部开始冒出大量的烟,场景变得非常触目惊心,令人作呕。 艺术家说:“这就像医生在做手术,科学是实验性的,像艺术一样是实验性的。 ”。 “突破禁忌”总是孙原、彭禹艺术实验中勾结的主线,或者正如他们自己所说,他们是“另一个世界的代言人”,只是,这里是地球,这里是中国。
以尸体为材料创作作品的艺术家,经常表达自己对生命的思考,对周围世界的反思,但对尸体的尊重其实是对亡灵的不敬,换言之,这不也是对生命的尊重吗? 也许,作者确实对逝者没有不敬的意思,但作品本身确实会向观众传达强烈的对死者的亵渎感。
天行健君子“自残”不止吗?
在中国也流传至今的道德观中,很重视“破坏皮肤、接受父母”,不应该随便破坏。 但是,在行为艺术行业,“自残”似乎是行为艺术家必须接受的洗礼。 朱也是这方面的代表人物。 2000年4月,朱鹮的“植皮”行为通过手术,将自己身体的一个人的皮切下来移植到一块猪肉上,这块猪肉用福尔马林浸泡后遗留下来。 杨志超的“种草”行为是同工,2000年,杨志超做了外科手术,没有吸毒,就把两只青草种在了自己左背的皮肤上。 云南行为艺术家何云昌在进行行为艺术时,更是对自己无情地“自取灭亡”。
2009年,何云昌通过手术取出了自己身上的两根肋骨,用这根肋骨和400克以上的金子做了项圈。 根据作者自己的话,这部作品参考了基督教以前流传的元素,圣经《创世纪》中记载了由亚当肋骨制成夏娃的故事。 何云昌想表现肋骨象征意义的男性和女性之间永恒的关联性。 年,何云昌在“一米民主”中没有毒品作用,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雌性划伤了自己一米的身体。 据当时在现场的人说,何云昌因疼痛不由得撕心裂肺地悲鸣。 对何昌来说,这不算什么,为了做行为艺术而无情地伤害自己已成为习性。
80后行为艺术家扒子(刘成瑞饰)也创作了许多自残的行为作品。 其中之一是艺术家割破了自己的小指,用这根小指的骨头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垂饰。
2007年6月,宋庄艺术家赵跃用刮胡刀在自己脸上纵横交错毁容性的格子状伤口。 这部作品的名字叫做“格子”,有着鲜明的女性主义角度。 这种极端行为,和阿布拉莫维奇的《托马斯的嘴唇》的距离在哪里? 女性主义不能正确或错误地绝对化,赵跃的行为很大胆,但应该说是颠复,还是说教,应该说是“无耻”。
自杀是自残的终极方法。 2000年1月1日,大同大张——张盛泉为了完成自己最后的行为艺术作品,在公寓自杀。 张先生的自杀行为在全中国的艺术圈备受尊崇。 他的自杀行为可能确实很纯粹,但像海子的自杀一样,蝴蝶对自杀“神圣化”所起到的效果,让越来越多的诗人、文学家、艺术家等文艺青年不知不觉中觉得自杀才是纯粹的、高尚的。 前几天,有一位自称诗人的年轻人,跳楼自杀后,被很多人崇敬。 从道德上讲,我们确实不应该尊敬死者,但这有点滑稽。 看看诡计留下的所谓“诗”,总体上只是咒骂、抱怨、厌世,毫无诗意。 小手确实用破坏生命的方法来对抗社会的污秽和堕落,但这种对抗是生活中绝望消极痛苦的无奈。 或者说,张盛泉确实在艺术上纯粹地走向,比起梵高的自杀,他至少在艺术上放弃了自己的肉体,并不是被一种生活所迫。 但是在道德上,这种行为的教化意义仍然极其消极。
除了张盛泉之外,以“自杀”为名创作作品的还有魏光庆等艺术家,但他们的行为只是对自杀的哲学思辨,并没有实施破坏自己生命的行为。 当然,在评价张盛泉自杀行为的价值之前,很难说其自杀行为是否有魏光庆行为的蝴蝶效应因素。
维特说自杀是可耻的。 无论这句话多么合理,大多数情况下,苍蝇营犬苟活是可耻的,当可耻的肉体与高贵的精神矛盾时,或者有自虐行为,矛盾不和谐时,悲剧就发生了——就像梵高一样。 以艺术之名自杀的,只有尼采式的疯狂——但是,甚至尼采也说过天才不会平凡地流露出自己的才能。 更不用说精神象牙塔里的艺术家自残和自杀,不是“殉难”和“殉难”,而是艺术本身不需要艺术家“殉难”而去发掘和升华,这是自残行为被道德质疑的首要原因。 在精神纯洁高尚之前,从道德上讲,这样的自杀是可耻的——就像维特所说的那样。
本来什么都没有会引起灰尘吗?
正如我之前所说,单纯的裸体行为已经不能接受道德审判了。 比如2008年清华大学的两名毕业生在校园内裸奔几乎得到公众的支持,他们裸奔的行为只是出于对压力的单纯释放,社会几乎没有给予道德压力。 但是作为社会的人,有越来越多的复杂因素,即使表达的目的指向确定了,也会因为主体的身份和行为的环境而受到质疑。 公然裸体的行为之所以在道德上受到质疑,是由行为主体的动机决定的。
2000年5月28日下午,吴高钟在南京清凉山公园龚贤纪念馆举办的“人与动物:唯美与模糊”展览会上实施了行为“五月二十八日生日”。 在这部作品中,吴高钟从被宰杀的水牛的肚子里出来,流出了全身的牛血和玫瑰花瓣。 之后,艺术家站在牛的身上,手里拿着玫瑰花瓣撒向天空。 在重复这个动作的过程中,艺术家和牛的尸体都被玫瑰花包围了。 这个行为作品引起了整个社会对行为艺术的批判和广泛的争论,引起了对大胆艺术的巨大讨论。 这种行为本身并不唯美,牛的尸体和血并不模糊。 吴高钟裸体无害,但从血肉模糊的牛尸中走出来的这个过程,引起了人们的反感。 或者说,像南京这样的历史文化名城也容易与中国特色的后现代行为发生冲突。
2005年4月13日,四川音乐学院成都美术学院的41名师生在成都南郊牧马山高尔夫球场边的草坪上上演了“@41”的行为艺术。 41名学校男女学生在露天全裸,全员排列成电子邮件符号“@”形,用多米诺骨牌的方法一个个倒下,现场4名拍摄和2名拍摄者记录了完整的过程。 集体的“天体”活动已经受到道德谴责,在这种行为中裸体的理由是什么? 其实“裸体”这个特征,大多数情况下只能在传播的时候引人注目。 就像当年左小祖咒等人的裸体行为“为无名之山高一米”一样,如果那不是经典的照片,“为无名之山高一米”埋在历史的尘埃中几乎是一定的。
大多数情况下,裸体和裸体不成问题,问题是行为艺术中的“裸体”给行为艺术带来了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抓住眼睛而裸体的话,那和脱衣舞女的裸体没什么区别。
在现代艺术的行为圈里,越来越多的刺激人视觉神经的行为也经常受到道德上的诘问。
2005年,孙平在“不知道”展览会上,展示了女性用阴道执笔的中国书法作品。 一个风尘女子用阴道写表演书法,以文化的名义写一点经典文案,这样的方法显然挑战了道德、法律、哲学、政治、文化和艺术等意识形态的多个方面,容易引起公众对他的强烈批评。 “阴道书法”对于花了很长时间锻炼书法功夫的文人和以书法艺术作为历史文化成果而自豪的民族来说,意味着狂魔般的亵渎。 但是,孙平一定回答说:“这已经是现在中国社会生活的事实。” 其实,现在的中国社会艺术和道德反而互相亵渎。
2009年,片山在墙壁美术馆的“吃屎”行为,也引起了广泛的争论。 2009年2月5日在墙壁美术馆举办的“中国现代艺术展20周年纪念”活动中,肖鲁神智地实施了“和自己结婚”的行为艺术,片山稍纵即逝地跳进肖鲁的婚纱,实施了自己的“吃屎”行为,并在墙上展开了 无论这种行为是对表演的讽刺,还是对“选择强权”群体的讽刺,这种极度厌恶的道德行为,曾经成为现代艺术界的焦点。
除了以上列举的行为之外,网络上流传着越来越多耸人听闻的“行为艺术”,当然是基于其明显的炒作性质和相对尴尬的思考深度。
无视道德的艺术将被唾弃。 但是,艺术需要考虑道德底线吗? 艺术能否以“前卫”之名理所当然、顺理成章地站在道德约束之外? 在中国现代艺术圈,关于道德问题的疑问可能被嘲笑为“守旧”。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生产”,行为越疯狂,你可能就会被指责得越激进。 在自由的名义下,与体制的对抗越激烈,越有可能成为英雄人物。 这也是当时所有在“89现代艺术展”上行为的艺术家最终出名的原因。 这是艺术家英雄主义情结的结局,在不顾英雄的追逐中,在野艺术家将行为艺术“仪式化”。 (高名潟《墙》)
但是,无论如何,艺术家依然愉快地越过道德底线,所以我们需要考虑的也许是,越过道德底线的作品是否成立。 这其实也类似于前几天的争论,但艺术作品和人品没有关系吗? 为什么“汉奸”周作人到今天还不被认可? 相反,鲁迅却成了近代中国精神上的“教父”。 他认为,艺术不仅仅是艺术家宣传自己政治角度的工具。 事实上,即使是当时圆明园这样的盲流艺术家,即使他们真的像崔健的歌里唱的那样“一无所有”,能否随意支配自己唯一的身体,在道德上也是值得商榷的。 毕竟,生命本身在道德上是有尊严的。
在与道德的游戏中,行为艺术实际上被认为是四面楚歌。
二、末路狂花:中国行为艺术的不自然状况
行为艺术兴起于20世纪60年代,但80年代仍很受欢迎,中国记载可考的行为艺术始于20世纪80年代中期。 但是,行为艺术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就像艺术的定义一样,口齿不一。 应该是来自行为艺术最简单的定义和艺术家的身份吧,这显然是荒谬的。 例如1986年厦门达达的烧画行为,中国历代烧画无数,但只有这些现代艺术家的这次行为被认为是“行为艺术”。 同样,清华大学学生的校园裸奔不能成为行为艺术,但何成瑶在长城的倾情却裸奔成为了行为艺术的经典。 越来越多的例子表明行为艺术边界模糊,容易在各种不明确因素的催化下异化。
行为艺术在中国的异化
行为艺术脱胎于表演艺术,而西方表演艺术和中国行为艺术在形式和复制方面有所区别。 从表演艺术过渡而来的西方行为艺术整合了越来越多的文学、舞蹈、音乐等艺术元素,在西方哲学文化的背景下,精神指向更多地崇尚对存在主义存在本身的质问。 在中国并不是从一开始就以这种比较形而上学的方式出现的,中国的行为艺术从一开始就以对抗的形式出现。 这一点,80年代至90年代其中的重要批评家高名潟和栗宪庭都清楚地认识到。 栗宪庭认为:“有点敏感的中国人其实处于心理崩溃的感觉之中……我们必须表现出的心情忧郁、恐慌、无助、愤懑、无聊……”。 ③高名潟在《墙》一书中也指出:“中国行为艺术的社会敏感性和被压抑的状况也与西方的存在主义有着先天性的联系。 但另一方面,中国的行为艺术一般不将自己的身体视为“艺术”观念的载体,而是视为“仪式化的身体”、“社会化的身体”。 ”。 基于中国的政治环境,行为艺术从一开始就被禁止了。 行为艺术作为现代艺术的重要表现方法,被认为是大部分体制内的艺术家没有选择过,或者是尝试过用行为艺术的方法来表现自己的艺术思想。 因此,行为艺术一直被严格监控为“革命行为”,行为艺术的生存环境非常差,前景堪忧。 但是,正是这种情况,反而使行为艺术极端化。 从20世纪90年代到21世纪初,行为艺术几乎到了极端的极致。 这是误会,行为艺术应该有越来越多的精神指向。 在中国,对大环境的过度敏感导致了行为艺术的异化。
在宋庄,宋庄的行为艺术家们普遍不画画,他们独立或相互合作完成行为艺术创作,定期或不定期举办各类行为艺术活动,表演他们的行为艺术作品。 例如,每年夏天的潮白河活动都是宋庄行为艺术的集中登场。 在这种集体活动中,艺术家必须受到严密监视,一旦有“出格行为”或其他敏感行为,很容易被现场警察和便衣逮捕。 在各种展览会上,他们的样子也很常见,他们经常表演偶发的行为艺术。 前面提到的片山吃屎行为是为了纪念现代艺术展20年的活动而做出的。 这种偶发的行为常常不受欢迎,在艺术家中间也常常被鄙视和鄙视,在公众中受到道德审判。
艺术的最后结论
要说行为艺术死了,那显然是武断的,但不可否认的是行为艺术这种语言的表现力正在衰退。 虽然有所作为,但不是“艺术”,这是行为艺术走向末路的首要原因。 就像黑格尔说的,“艺术不能再达到过去的时代和过去的民族在艺术中寻找的,以及只能在艺术中找到的精神需求的满足吗? ? 因此,我们现在时代的通常情况对艺术不利”。 徐冰也曾直言,许多现代艺术家“想摆脱装饰师傅的身份,冒充哲学家,处于两个困境”。 哲学真的“剥夺”了艺术! ④徐冰的说法还只是比较什么样的以炒作为目的的艺术门票者,但实际上,对艺术本体来说,末路,并不一定是耸人听闻的说法。
艺术在黑格尔那里,已经终结了一次,但后来的艺术批评家但丁再次提出了“艺术终结的结论”。 邓托说:“艺术变为哲学,艺术实际上在那里结束。” 从现在中国的行为艺术来说,一方面是激烈的对抗,另一方面是冒充哲学家。 除此之外,还需要突破道德尺度,寻求冷漠的公众关注。 这样,行为艺术被自我孤立、自我实践,艺术史家不可取,体制不可取,人们不可取。 面对这种“祖母不痛,叔叔不爱”的情况,行为艺术往往只能虚妄取乐。 对中国艺术家来说,至今为止,其实没有摆脱过对西方艺术的模仿。 外行看热闹的废话也不错,但内行什么门也看不见。 那真是个不容易的地方。 回归前文成力的行为,其实是美国艺术家杰夫·皇后区在80年代就已经在展览现场玩了“made in heaven”的性爱行为。 那时皇后区的行为打破了西方宗教的禁锢,成为行为艺术中成功挑战道德约束的典范。 相比之下,成力的“高干”行为虽然指向略有不同,但皇后区之后,任何山村作品都相形见绌。 这可能是艺术家的创造性,也可以用“中国特色”来掩饰,但不可否认,行为艺术确实失去了曾经的公众说服力,甚至艺术家都没有信心。
所谓的“现代修志、隔代修史”、年元旦、“中国行为艺术文献展——1985—”在宋庄美术馆开幕,蓦然回首,中国的行为艺术已经走过了20多年。 现在,现代的行为艺术不再是“撰志”,这个展览会是为了“隔代”的行为艺术“修史”而举行的。 那么,风雨雨二十多年的中国行为艺术真的能盖棺定论吗?
①美国现代批评家阿瑟·丹特语。
②高名潟着的《墙》:“中国现代艺术展”第二次关闭,是因为一位艺术家给美术馆、北京市委、东城区公安局写了匿名信,“如果不马上关闭‘中国现代艺术展’,美术馆里就会放两处炸弹。” 于是警察不得不闭馆两天寻找炸弹。
③栗宪庭《自己没有消失的人文感觉》
④但丁认为艺术将由哲学终结。
标题:“行为艺术之末路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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