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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看人生感兴趣的东西多还是无聊的东西多。 可能是一半。 无聊的东西也在增加。 但是,如果你每天都去看这个,不接受,你就活不下去。

喻红把最新的展命名为“金色天景”。 4幅作品被放置在尤伦斯艺术机构的天顶,需要仰视。

“无论是生活还是艺术,一个立场的微妙调整,都会带来对世界看法的变化”艺术家杰罗姆·桑兹的话,也暗合隐喻红色的“策略”:通过看到抬头的变化,改变观众与绘画、艺术家的关系。 她仰望观众,希望画中人物俯瞰观众的对比是“恢复过去时代绘画的荣耀”。

“喻红 我的名字叫红”

近年来,喻红通过对东西方传来的文化的重新解读,试图跨越不同文化的樊篱,直接追寻生命本质的作品。

去年,在名为《时间内外》的个人画展上展示了《春恋图》和《天梯》两部作品。 《春恋图》参考了唐代国画《捣练图》的画面结构,《天梯》的灵感来源于西方中世纪宗教绘画。

这次的四部作品继续着这个探索。

《天花板》以意大利天顶画《泰坦和四季》为蓝本。 人物是随手拍的,他们有各自的生活方式,但摆脱不了生命的盲目性。

《天问》以敦煌莫高窟壁画《渡会佛与菩萨》为蓝本,从屈原长诗中上天提出的170个问题中获得灵感,表达了对世界、生命、伦理、迅速发展等事物的不明确疑问。

《天选》以戈雅的铜版画《荒诞的行为》为蓝本,探讨人类与文明的关系。 人们创造了文明,但由于文明和贪婪又回到了从前,生活依然平淡。

《天幕》以新疆克孜尔千佛洞的《四像图》为蓝本,选取反映社会生活的信息图像,展现人从出生到死亡,从无知到知识,失去的情况。

“中国古代绘画对大多数观众来说都很古老,时间很远,空之间很远,心理接受度也很远。 但是,什么堆积在千百年,具有人性的力量呢? ”。 喻红说:“想让观众重拾过去的美好。”

以前流传下来的“新生代艺术家”

比喻红色显然与在概念、装置上获胜的现代艺术家大不相同。 她学艺时改变了中国现代美术进程的“85运动”如火如荼,但本质上是一位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画家。 没有卷入这场大潮,是她的话,和她对大空的观念和政治狂热警惕有关。 她想表达内心的无助、盲目和怀疑。 她开始画周围的她,描绘了她们青春的萌动和少年的张狂。 这些肖像作品将强烈的色彩、枞树的情绪和奇妙的空之间联系在了一起。 另一方面,喻红则像广告一样,无论意义如何,都努力把所有的画都描绘得单纯美丽。 另一方面,她把细节画得很精致。 这种真实与不真实之间的矛盾,隐含着20世纪90年代初的社会状况,引起广泛关注,喻红被归类为“新生代艺术家”。

“喻红 我的名字叫红”

1994年,喻红和画家刘小东的女儿刘娃诞生了。 “当医生把她包起来,放在我怀里的时候,她的眼睛不眨眼地看着我,新生儿的眼睛好像挂了油,亮点很大,又黑又亮。 ”喻红说:“看着她的眼睛眼泪止不住,心情难以言喻,静静感受着她可爱的粉红色的沉重,心里明白从那以后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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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种母性让喻红开始关注个人的成长和迅速发展。 孩子就像艺术家面前的白纸。 在画画之前几乎不可能知道最终的结果。 同样,父母也不能决定孩子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她有着和女儿不同的背景,各自不可逆地成长。 这种增长的不确定性和困境,形成了隐喻的红心联系。 她感到了表现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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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红每年从过去的家庭相册中选一张照片作为蓝本,用画笔记录了当时的气氛和细节。 1994年以后,自己和女儿各一张,并且记录了两代人的成长。 和每年的作品平行的是那一年的照片。 这些照片都是主流媒体公开发表的公共事件照片,曾经深刻影响着所有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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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证自己和世界的成长

在《见证成长》中,喻红这样解读了她和女儿,以及这个世界的“成长”。

1966年8月18日,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首次检阅了无产阶级文化革命军。 可怕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 那时刚出生的我睡得很香,对整个中国社会的动乱一无所知。

1968年,革命油画《毛主席去安源》的出版是当时的一件大事。 为了全国的欢呼声,机关到处张贴,大部分人都知道这幅有名的油画。 那是艺术进入人民生活的典范。 我2岁的时候,胸前戴着的徽章是“毛主席去安源”,包围着红宝封面做的向日葵花瓣。 这是印刷厂的工人送我的,当时很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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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尼克松访华时,对美国的理解仅限于美国在我们这一代必须整修社会主义中国。 所以我们必须随时提高警惕。 这一年我6岁,上学,有革命的理想。 我想好好学习,成为每天向上的毛主席的好孩子。 我想成为李铁梅那样的女英雄。 但是,我不知道社会主义阵营和资本主义阵营的正面接触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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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批处理林的批处理孔非常惊人。 这幅批林批孔的推进画呈现出当时最主流的绘画风格,也是唯一的风格。 那年我8岁,开始在北京市少年宫学画画。 当时,我的艺术理想是长大后画革命推进画。 我很自豪。 学校批林批孔的漫画大部分是我画的。 从这场政治运动中获得了从事艺术的动力和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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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爆发时,母亲正在画油画《红军花》。 在一间12平方米的房子里。 两米高的画靠墙站在床上。 她每天站在床上画画。 那个时候在屋顶给她做模特,穿着红军的衣服真的很兴奋。 我想是因为从小就向往战争和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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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义务劳动的照片,就像我小时候经常参加的一样,气氛热烈,尘土飞扬。 15岁,我在北京郊外写生。 的衣服和脚角黑色的布鞋像当时的知青,我梦想着成为知青。

1985年,迪斯科是时尚的代名词,照片中人们投入的舞蹈姿态和不自然的表情,让人怀疑那是否是自己陶醉的乐趣。 这一年,我19岁,和迪斯科青年们一样恋爱。 傍晚,在北京郊外荒野的跳跃像迪斯科一样夸张,令人难忘。

1993年,彩票和奖项在全国流行。 “给你巨奖的桑塔纳”这个夸张的标题,表达了对快速致富的迫切心情。 这一年我二十七岁,在纽约结婚了。 没有人知道婚姻就像彩票一样,会给你带来巨额财产。 还是只是废纸。

1994年,为了长江三峡工程,百万人离开家,走了很长的移动路。 那年我二十八岁,怀孕了。 在太阳和荒野上,生命在成长。 我的生活今后会改变。 开始感到性别的沉重。

1995年,经济的迅速发展带来了竞争的加剧,更多的女性失去了工作,更多的女孩失去了上学的机会。 社会转型期的负面影响首先表现在女性身上。 这一年,我二十九岁,家庭负担的加重和生活重心的变化,让我重新思考了性别角色的意义。 刘娃一岁了。 她迅速茁壮成长,似乎把一切都甩在后面。

“喻红 我的名字叫红”

2001年,“9-11”恐怖袭击。 “星条旗坠落”准确地表达了中国人对这件事的心情。 中国再也不能成为外人了。 我三十五岁,回到搬家的美院,和二十年前的同学们坐在二十年前的座位上。 时间改变了一切,现在我们都成了少年时最反感的中庸无聊的中年人。 刘娃7岁,上二年级了。 穿着制服,戴着围巾,说着北京话。 学校让她走上社会运行的轨道,已经无法阻止。

“喻红 我的名字叫红”

《见证成长》系列试图以冷静的眼光旁观历史。 于是,当我们凝视着喻红的作品时,我们也凝视着历史。 更有意思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社会的发展,每个人对这些作品的认识都有微妙的变化。

这个系列还在继续。 喻红说,这将是她一生的作品。

非女性主义者的女性观点

如果《见证成长》是发掘个人史纵深的话,《她》系列就像是横向的跨界。 作为女艺术家,喻红很少承认女性主义的标签。 按照她的说法,“一旦有什么上升到‘主义’的水平,问题就变得严重了,必须献出生命,热血”。 但是,她认为她的作品不能具有女性特有的观点。

“喻红 我的名字叫红”

“她”系列都是女性的特写,艺术家、作家、警察、兼职、退休工人……依然摆满了绘画和照片,但这次的照片由被画者选择提供。

比喻红说这个更有趣。 因为从那里可以感受到很多画面以外的东西。 例如,女警察发来的照片是很标准的证件照。四川打工的妹妹给了我大头贴。 作家春树给了我《时代》杂志的封面照片……

时代和社会的总习性赋予女性特定的身份。 真正的女性自我是什么? 也许,关注并尊重女性在日常生活中对自己的认识就是“她”系列的寓意。

回到过去看到世界时的敬畏感

人物周刊:这次的作品需要观众仰视,但是在技法上和以往有什么不同呢?

比喻红色:一定不是。 平时画在画布上,但是站着。 这次所有的画布都裱在木板上,木板铺在地板上,跪了大约一年。

人物周刊:你想通过仰视观众来改变什么?

喻红:经常用来抬头看洞穴壁画和教堂壁画,虽然很多都和宗教有关,但我的作品会去除宗教的东西,回到我们过去看世界时的敬畏感。 现在人类太自我膨胀了。

人物周刊:《见证成长》系列和《她》系列是你的第一部作品,使用的是照片和图画排列的方法,你是怎么考虑的?

比喻红色:照片和绘画都是平面的视觉形象,关于真实性。 从某种角度来说,拍摄更现实,但拍摄也常常不现实,人们在拍摄时拿出最好的pose,是否真实,很难说。 我把照片和画摆在一起,从不同的角度看了人是怎么在社会上生活的,希望社会怎么看她。 “她”系列的照片都是她们自己提供的。 我画了20多人。 很多人提供的照片在景点摆放各种各样的形状,或者在照相馆穿着民族服装和流行服装,成为杂志明星们的样子。 媒体似乎对人们的审美有着非常大的影响。

“喻红 我的名字叫红”

人物周刊:你不仅仅是拍照画画。

比喻红:是的。 我融合了她们对生存环境和状态的理解。

人物周刊:《见证成长》反映了你的历史观。 在你看来,真正的历史是什么?

比喻红:我认为绝对有真实的东西。 例如,每张照片都是我们国内的媒体发表的,经过情报机构的审查,代表国家的声音,国家的价值观在后面。

人物周刊:《见证成长》系列还在画吗?

喻红:还是每年一次。 一年一个人成长,变老,社会也从封闭到开放,不知道今后几十年会怎么样,不可思议,不可预测。

人物周刊:刘小东说艺术是注定失败的领域,但成功只是幸运。 你觉得怎么样?

比喻红:这可能就是他的想法。 确实,在艺术上很难得到别人的同意。 每年有那么多学艺术的学生毕业,有多少人能继续画画? 五年后再去看的话,十个里面可能只有两三个还在画画。 因为他学的技能不太维。 比如,你学律师,不能成为大律师。 当个小律师也没关系。 画从头到尾都在和自己较量,先说服自己,然后有下一步。

“喻红 我的名字叫红”

人物周刊:说服自己做什么?

比喻红:比如画什么? 画布上什么都可以画,但只能同样地画。 以前无法说服自己,不知道画什么,消耗殆尽,直到有一天能回答这个问题。

现在的理想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人物周刊:《85新潮》对你的影响有多大?

喻红:那是一个很开放的时期,各种媒体、新鲜事物都很令人震惊。 我才20出头,也参加他们的展览会,但比较不积极。 因为我怀疑流行的东西。 小时候看《文革》,这两天在这边的游行上贴了一张大报纸,两天后在那边关掉最前面的东西重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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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周刊:你拍过张元的《白线》和王小帅的《冬春日》两部电影。

喻红:《白线》是张元的毕业作品,比王小帅早几年。 《冬季春天》是一部完美的电影,《白线》是一部只有十分钟的短片。 我当时的状态也毕业了,很慌张,不知道将来要去哪个方向。 当时物质上没有太大的不安感,现在一毕业就不是买房子,而是精神上很困惑。 我觉得是随时可以重新开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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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周刊:你经历了中国社会变化最大的40多年。

比喻红:从权威政治文化到现在越来越开放,对我们是好的,但对更年轻人来说未必是好的。 他们直接面对商业社会而不是政治体制,所有东西都被金钱量化,很可怕。 在商业压力下,你不服从它就会死。 虽然看起来自由多样,但实际上控制力渗透到了细小的枝叶中。

“喻红 我的名字叫红”

人物周刊:物质化时代让艺术家感到不快。

喻红:当然,所以我认为出生、成长的年代很好。 小时候被控制和规范。到了青春期,生命被宣传,意识形态也被宣传,符合节奏。 现在的人小时候吃喝玩乐都很自由,到了社会上发现有那么多压力把他固定在那里,反而不好。 孩子回来后,学校的老师说:“你们不好好学习,将来去企业就会被解雇。” 这就是老师给他们画的美好未来! 只要坐在企业里,按部就班,搞不好就会被解雇。 我小时候的理想是什么? 实现共产主义! (笑)空,但是至少有高度,现在的理想怎么样了? 他们看起来做出了很多选择,但其实没有选择,只能走社会赋予的这条路。 正如我描绘的“天梯”,每个人只有那个梯子,不爬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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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周刊:你认为这40年来中国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比喻红:人都不健康,也不快乐。 中国人的生活节奏可能是世界上最快的,但工作压力和家庭责任也是最重的。

人物周刊:你自己呢?

喻红:尽量让自己慢下来,到现在也太快了。 比如办这个展览会,决定了期限,就必须在这个时间完成。 唯一的选择是加班。 一天画八九个小时。 我经常画到半夜。 非常累。

人物周刊:现在也在困惑人生吗?

比喻红:没有多少。 因为我接受了。 困惑是因为我想为什么不是。 如果接受了这个就应该变成这样,但是不合理或者讨厌,也没有什么困惑。

人物周刊:你是乐观主义者吗?

比喻红:我认为人生总体上是悲观的。 你去看人生感兴趣的东西多还是无聊的东西多。 可能是一半。 无聊的东西也在增加。 但是,如果你每天都去看这个,不接受,你就活不下去。 就像罚单一样,你死活,最后只会自己倒霉。

标题:“喻红 我的名字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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