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闭潮”中的有所为与有所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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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关于货币紧缩政策的讨论特别活跃，有“紧”和“松”之分。与此同时，中小企业艰难的生活条件已成为主张改变紧缩政策的人的有力证据。那么，真正的情况是什么？

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的最新调查结果显示，中小企业，尤其是小微企业的生活条件比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更加困难。这种情况有很多原因。首先，人民币持续升值极大地伤害了大量以出口为生的企业；第二，劳动力成本上涨过快，传统劳动密集型企业处境艰难；第三，紧缩的货币政策使得中小企业的短期资金流动性困难。在这三个原因中，人民币升值是一个长期趋势，转向的可能性极小；劳动力是一个结构性问题，供给不足和户籍限制在短期内无法缓解；因此，围绕中小企业倒闭的浪潮，争论更多地集中在紧缩货币政策上。

对此，我们应该理性看待，全面分析。

首先，在中小型企业层面，是否真的出现了大规模减产和破产？根据分析，所谓的减产和破产浪潮并没有发生。据统计，今年一季度，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中小企业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16.9%，比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增长2.5个百分点。同期，前两个月的利润和纳税总额分别增长了41.7%和31.1%，员工平均人数增长了10.4%。1月和2月，规模以上中小企业亏损15.8%，同比增长0.3个百分点，但在国内生产总值增速低于去年同期的背景下，这种情况很正常。此外，值得怀疑的是，如果小企业真的大规模停产，“电力短缺”和“劳动力短缺”的解释是什么？难道不应该出现电力供应过剩和劳动力过剩吗？《南方都市报》在广东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珠三角地区的企业确实已经倒闭，但大多数受访者的看法与惠东县中小企业局局长陈的看法相同:“有些企业倒闭，有些企业开业，这是优胜劣汰的正常结果。”广东省信用担保协会秘书长陈文认为，“个别企业倒闭的现象已经存在，但‘倒闭潮’尚未出现。”他指出现在有很多企业的订单。从微观层面来看，东莞金鑫照明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杜春林表示，周边企业运营正常，没有出现大规模破产。许多小商店和小作坊已经开业，表明大企业的订单还不错，有些订单可能会被小作坊挤占。

从这个角度来看，所谓的“中小企业倒闭潮”更多的是夸大事实的预警，而不是事实的客观反映。根据浙江省工商局提供的数据，浙江企业的数量不是在减少，而是在增加。2011年第一季度，浙江省工商局登记注册的企业数量较2010年第四季度增长10.50%。4月份，浙江省企业数量仍在增长，比3月份增长10.36%。从新增和注销企业的绝对数量来看，2011年前4个月，浙江新增企业44925家，注销企业7306家。与浙江省过去5年1月至4月被取消的企业数量相比:2007年为7，410家，2008年为8，059家，2009年为7，251家，2010年为7，610家，今年“关闭”企业的数量没有显著增加。浙江企业整体运行处于正常水平。温州也是如此。根据温州市工商行政管理局的统计，第一季度末，全市有534家私营企业取消了入户，同比下降14.56%。注册私营企业和注册资本分别增长15.11%和28.37%。

目前，人们认识到，中小企业面临的融资困难确实已经变得更加严重，否则民间融资就不会疯狂。浙江省工商联的调查发现，该省的小企业往往手头有订单，但无法获得贷款。一些银行通常对小企业实行30%~50%的基准利率上调政策，即使他们获得了贷款。此外，实际贷款成本接近银行基准利率的两倍。然而，民间借贷的年利率高达15%~20%，甚至一些短期融资的年利率高达50%~60%，中小企业难以承受过高的融资成本。

问题的关键在于融资困难是否是由紧缩政策造成的。浙江省中小企业局的调查显示，在过去几年中，一些中小企业以工业企业为融资平台，将资金投向房地产、资本等行业。由于今年房地产市场低迷，企业不断抽走行业资金，以保护房地产市场的资金，这也是一些企业资金短缺的一个重要原因。从长远来看，中小企业的融资困难已经存在，这在新形势下不是问题。

我认为，中小企业的融资困难与其说是货币政策，不如说是结构性问题。原因有三:第一，中国的银行体系根本不为中小企业服务，这使得中小企业在市场流动性紧张时首先感到凉爽。二是基层金融市场建设出现“肠梗阻”。一方面，融资困难，银行不愿放贷；另一方面，大量的私人资金无法输出，地下银行在世界各地盛行。也就是说，如果市场上充裕的流动性能够得到很好的利用，即使央行收紧“水龙头”，也不会出现资金短缺。不幸的是，小额贷款公司的发展仍然受到政策的约束，民间资本建立银行的可能性很小，农村银行的弱点依然存在。第三，在有限和完全竞争的行业中，国内中小民营企业往往面临激烈的竞争，导致利润率低和脆弱性。如果更多的行业可以向私人资本开放，为什么会这样？

因此，中小企业的困境不能归咎于紧缩的货币政策。事实上，就中国目前的经济形势而言，通胀的威胁大于经济增长放缓的危险。如果改变货币政策，不仅当前的通货膨胀将变得难以清理，而且从长远来看，经济结构的调整。

此外，中小企业的部分倒闭是结构调整的必然结果。结构调整实质上是社会资源的再分配和利用，但如果劳动、资本、原材料等资源不能通过企业的倒闭合理地流出，那调整是什么？

因此，当前的货币紧缩政策不能被一些中小企业的困难所动摇。我们必须牢牢把握宏观形势的主线，坚持抑制通货膨胀不放松。对于中小企业的问题，我们必须有所作为。要拓宽企业融资渠道，放宽民间资本；在结构调整中，我们应该遵循市场淘汰机制，优胜劣汰，做错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