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他们不把我当艺术家我较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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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1942年出生于黑龙江兰西，1968年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 现在住在上海和美国纽约。 李山早期的创作被归类为政治波普，之后开始生物科学研究，是国内最早从事“生物艺术”探索的艺术家。 李山试图找出进化的形式，提出从无法认识的事物中抽出可以认识的事物的问题。

2007年，上海香存画廊发布了李山和张平杰生物艺术作品展“南瓜计划”。 这是国内首次基于生物基因工程创作的艺术作品。 当然，生物基因工程作为21世纪的最高学科，对重建我们存在的世界的李山来说，生物技术与艺术的结合，激发了艺术的想象力，开辟了新的艺术空之间。

每年有一半的时间呆在美国，所以李山在上海把地址用作图画室。 他这个顶层的公寓很高，不太被采用空空空荡荡的，只有一面墙被未完成的大画占据着，画上用黄色和蓝色两种颜色涂着转基因人偶， 为了准备展览会，李山没有一口气完成画，至今搁置了两年，现在他的想法也改变了，“必须按照现在的想法画。 两年前的画不见了”。

李山这次回到上海，只花了两天时间就和云南省的一位生物学家讨论下一部作品的可行性。 他的艺术选择不允许他像大部分艺术家那样常年呆在画室里，他要花很多时间会见不同的科学家，说服他们参加不值得实用的转基因实验，在实验室里把程序变为现实。 在艺术生涯的头20年里，李山一直处于变化之中，推进上海大胆的艺术运动，成为20世纪80年代“理性绘画”的代表画家，80年代末90年代初创作了被称为“政治波普”的“卡明斯”系列，但生物艺术这条路是20

在1993年的威尼斯双年展上看到马修·巴尼半人半兽的作品《loughton candidate》，是让李山转向生物艺术的《导火线》，让我想起了大学时代和挚友熊方元关于如何塑造活人的意想不到的讨论。 1994年，他在巴西参加圣保罗双年展，然后去美国，在纽约看博物馆和美术馆，打算拜访几位艺术家。 但是，在他以前的学生的劝说下，他决定申请美国的绿卡，并留下了。 在等待期间，李山阅读了大量的生物学资料，记录了厚厚的笔记，为之后的创作积累了足够的知识。 “在核糖体上浏览mrna时设置小障碍，可以合成具有人类文化意图的蛋白质”——新世界在李山面前展开，看到了未来的艺术。

1998年，李山制作了第一个成熟的生物艺术方案《阅读》。 尽管当时科学家没有与他合作，“浏览”还停留在方案水平上。 “但是生物艺术该怎么办、如何表现，基本上很清楚，也涉及到了我后来提出的生物艺术概念的全方位”。 与他长期合作的艺术评论家张平杰认为，这一年是生物艺术的起点，“阅读”是生物艺术史上第一个方案，同年，美籍巴西艺术家爱德华·卡茨( eduardokac )开始了他对数字生物艺术的尝试。 9年后，李山终于在上海农业科学院教授的协助下，完成了生物艺术的实际操作“南瓜计划”。 这个计划之所以完成，是因为这位教授正在研究南瓜。 “如果他的研究行业和我的方案完全不一致，我就不能合作。” 经过4个月的等待，南瓜在试验田里成熟，实际生长的样子和李山事先的想象完全不同，但和科学家兴奋地说:“生长是多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本质上在基因层面发生了变化。”

十多年过去了，李山不得不承认，从事生物艺术仍然很困难。 例如他所设想的人与昆虫的基因结合，目前在技术上还做不到。 “科学家不仅要理解能力，还必须理解我们为什么要做。 ”。 迄今为止，要真正进行李山设计的基因改造实验，只有中国。 他曾与哥伦比亚大学的教授进行过讨论，但在美国伦理和社会安全方面的限制太多了。 面对生物艺术，李山心中没有了伦理这个层面。 他相信伦理最终是由物质构成的，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它是起科学、伦理、决策的作用还是科学？ “伦理不是一天建立的，而是与社会生活有关的。 因为社会生活发生变化的时候，道德规范最终会被打破。 ”。

造就了20世纪70年代进入艺术圈的艺术家，李山对中国现代艺术迅速发展的迄今为止的每一代人都很了解，但现在他认为自己关心的不仅仅是艺术问题，而是生命问题。 “有人问我是科学还是艺术，我说这不重要，搞清楚未知的世界、迷惑你的东西，才是最有意义的事件。”他想起了上世纪70年代的自己还留恋的事情。 因为当时大家都很单纯，画的画只是塞在床下，还是要继续画下去。 “后来错了，大家都卖画了，对出名有利”。 为了实现生物艺术的构想，李山现在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和科学家见面，作品也不多，所以几乎从现代艺术这个名利场消失了，但他觉得离开这个圈子也并不遗憾。 “我很高兴他们不让我成为艺术家”。

李山-李

记者:什么时候开始转入生物艺术？ 听说你为此去了美国研究相关的理论和技术。

李:在1995年的一年里，我一直在阅读分子生物学的书。 包括大学教材等。 这些为我们提供了从事生物艺术创作的知识储备。 从美国回来后我开始了图像方面的方案，是重组，在昆虫和人类之间，支离破碎，一直干了将近十年。 真正有价值的一个方案是1998年形成的，那时我对生物艺术做了什么，该怎么办，包括最后给出的方法基本上想得很清楚。 那个方案因为没有科学家不能合作，但是其中的思考、探索、对生物科学的认识、知识积累等，无论对我个人还是生物艺术的历史都有意义。 我几年前提出的生物艺术概念和这个也有关系。

记者:能详细说明一下这个方案的复印件吗？

李: 1998年初在纽约，我制作了生物艺术史上第一个生物艺术方案“阅读”。 方案中描述的拷贝是鱼的基因和蝴蝶的基因经过修饰重组而成的，这个过程当然要按照生物基因工程的运营方法完成，作品完成后表现出的形式要生动，要具有生物性状。 《阅览》案回答了什么是生物艺术，生物艺术中采用的材料，生物艺术的创作方法，生物艺术所表现的形式。 “阅读”方案的重要性体现在艺术创作首次指导分子生物学思想完成作品。

记者:为什么取这样的名字？

李:所谓“阅读”，是因为“阅读”也是一个生物学概念，在表达过程中基因只能通过浏览新闻来表达，其表达过程才能准确完成。 我们平时的浏览方法和生物科学的浏览方法不同，但规律基本相同，理解没有障碍。

记者:在美国是自学的吗？ 有困难吗？

李:通过自学，首先必须明确生物学的概念。 当然，无论从知识结构还是科学角度，都无法达到科学家的深度。 没有实验室，不能操作也是我面临的问题。 但是通过浏览，可以明确基因表达的过程，基因表达是生物学的核心法则，科学家和艺术家都是同样的课题。

记者:你以前的艺术作品一般被称为政治波普，后来发生了这样大的转变。 你当时觉得以前的语言不能满足表达的需要吗？

李:政治波普首先是关心社会现实。 对我来说，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对艺术的思考。 我并不总是以一个主题素材为中心来做。 认知发生变化的话，语言、关注点也会自然地转移。 是不是艺术家并不重要。 我认为在科学家发现的过程中，“科学家”的身份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发现了什么，做了什么。 我的创作在意的不仅仅是艺术问题，而是生命，我认为这是个更大的问题。

记者:转向生物艺术创作后，绘画对你来说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李:我现在也画画。 都是素描方案，和我的想法也不矛盾。 我的哪个方案其实是概念的表达，思考，归根结底是思想的表达。 生命是什么呢？ 我们还没有看到生命的终极形式。 不要以为生命就是这样。 完全不是那样。

记者:你现在和科学家合作的人越来越多了。 不管是在美国还是国内，相对来说离艺术圈都很远吗？你觉得这种状态好吗？

李:这几年，我和我的学生一直和科学家见面，消耗了很多精力，所以连完成方案的时间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和科学家的信息表达，制造要做的事件，这非常重要，牵扯的问题也很多。 一个是思想上的信息表达，另外还需要借用科学家的实验室，或者专门设立实验室。

记者:现在有在美国长期合作的科学家吗？

李:不，想做的事找个科学家，以后可能会换成别的科学家。

科学家合作了。 事实上，科学家是功利的。 当然，功利不是科学家的问题，而是社会、国家、人类的问题。 科学家在发现的过程中非常伟大，他们打开未知的世界揭开神秘，但后来变得非常庸俗。 我想改变这种情况，但恐怕还不能这样。 我希望找到科学家，把我的意志展现在他的信息表达上，从科学、发现，无功利目的地共同创作作品。

记者: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李:两天后，我要见科学家。 他可以提供实验室。 我在美国和哥伦比亚大学的教授交流过一次，没办法。 有社会安全方面的限制，可能比伦理方面的困难还大。 那位教授说现在大家都掌握了生物科学的基本原理。 普通科学家只要有实验室就可以做。 你要么回祖国，要么去非洲哪个落后的小国。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关系到社会问题，有些地方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伦理问题。 因为落后，这方面的意识很弱，所以可以做。 在美国不要想。

记者:那么伦理问题对你来说重要吗？

李:无论是科学还是艺术，伦理都是上帝设置的水平，是人类漫长的社会生活积累的道德范畴的规范。 这个道德规范随着科学的不断发现，也有迅速发展变化的过程，但现在人们还不能这样做。 我们人类在欺骗自己。 表面上大家不能从伦理的角度做人。 不能克隆人。 其实是各国在做。 只是，政府想就这个问题表示对伦理的尊重。

记者:你应该有很多想法停留在程序阶段，首要困难除了伦理方面(科学家不想做)，还有其他理由吗？

李:除了伦理上的理由之外，还有技术上的限制。 人和昆虫结合，从基因水平重组的话，理论上没有问题，但是很难制作。 理论上，人类一个基因中的基因组结构与苍蝇没有太大差别，只有几点。

记者:你是有神论者吗

李:如果有神的话，现在基因大致就是我的神了。

记者:你如何看待现代艺术圈现在越来越热闹的名利场？ 因为相对来说你的工作性质不会让你混淆那么多精力。

李:他们不把我当艺术家我很高兴，但其实对于现代艺术这一部分，我很早就进入了，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 那个时候大家都很单纯，有多单纯呢？ 例如，我们制作的一点作品，既没有机会展示，也没有卖钱。 当时没有画廊的概念，为什么还在做呢？ 那是因为有艺术的理想和艺术的自信。 我认为这样的作品将来会被某人接受。 这种自信来自我对历史的看法和把握。 因为无论是社会还是艺术，总是在前进的过程中，永远在变化。 我的作品必须塞进床底下，但我想将来这些作品会从床底下出来。 真的是这样。 否则，我几次都做不到。 20世纪70年代的艺术家们有着纯粹的艺术理想，甚至可以为了艺术牺牲自己。 之后，大家有了名和利，很快就变了，以钱为标准，在意谁的作品贵，谁就有名。 当然，我不反对艺术家的画卖钱。 关键是踏实创作，不是为了钱而创作，而是真诚对待艺术。 这是一个大边界，一个基本上是大致的。 如果不需要只为了赚钱而搞艺术的话，可以炒股，也可以搞房地产，对吧？

制作方案:在核糖体上浏览mrna新闻时只设置小障碍，将必要的氨基酸插入与mrna不对应的密码子中，使新闻失效。 1998年初，分别对鱼和蝴蝶的性细胞进行了上述操作后，将其放回原处。 6天后，取出鱼卵和蝴蝶精子，打开细胞核，逐个获取dna，但由于这些遗传密码失效，鱼的密码子可能按照偶数、蝴蝶的密码子可能按照奇数的顺序连接。 核糖体像往常一样沿着mrna链移动，合成了具有人类文化意图的蛋白质。

蛋白质放在装满培养液的器皿里，18天后，一种像我想象的那么奇怪的生物诞生了。 蝴蝶翅膀的形象占了这个生物整体形象的一小部分，所以像鱼一样。

《阅读》李山于1998年2月在纽约

资料来源:艺术银行作者:韩见